61年前,一名女文工团员的高原绝唱(图)

发布时间: 2017-03-06 09:07:45    来源: 中国军网    作者: 王宗仁    责任编辑: 刘峻凌

她是个严重高原反应的病人,在海拔近5000米的缺氧地区耗尽体力地歌唱,她有点力不从心了,好比鸟儿已经飞上了天空,但飞得有些沉重,但她还是坚持让歌声飞翔,一直飞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今天出版的《解放军报》刊文《江河源的歌声》,讲述了这名女文工团员的高原绝唱。

  江河源的歌声

这是一个在我心里储藏了半个多世纪的久远故事。它与青藏高原的缺氧有关,与军营的歌声有关。至今我也无法知道主人公的名字,只能用“一个女文工团员”来称呼她。我相信这样的称呼同样能表示我对她的亲近加尊敬之情。用今天一些人的观念难解她那道生命的方程式。讲她的故事必然会有诸多苦涩堵满心间,我却难以割舍,坚持走进往事的记忆里……

1956年4月,陈毅元帅率领中央慰问团沿着刚刚通车的青藏公路进藏。演员们一路歌舞一路演出。这是一次特别的演出,常常坐在马扎上看演出的就是一二十个观众,这还算盛况。有的时候就那么三五个人端端正正地坐在面前,演员们照样会一招一式认真地把一台节目演完。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在青藏高原演出就是这样,只能这样。

这是一个人烟稀少的世界,有的地域干脆就是无人区。可是,公路总得有人养护,边疆总得有人守卫,怎么办?于是在每百多公里的地面上就出现了道班和兵站。道班顶多10个养路工人,兵站一般十二三个兵。那个年代青藏线上不是流行一句话吗:“高高山上两家人,军爱民来民拥军。”这两家人是青藏公路沿线的常驻人家,自然也就是中央慰问团慰问的主要对象了。他们远离城镇,也远离牧区,终年累月难得见上个人,看演出就更是奢望了。现在听说北京来了慰问团,又是陈毅元帅当团长,谁的心里不奔涌着欢腾的喜浪!有些兵早在慰问团要来的前一个礼拜就把屋子前面的场地打扫得一尘不染。有的兵站的兵们还特地从老远的地方找了些砖头,铺了个略高出土地面的小舞台。小小舞台盛深情呀!

江河源兵站。8个工人7个兵。

演出开始前,据说陈毅元帅临时发表了个简短而精彩的讲话,意思是说:江河源兵站,这个名字不但有诗意也很气派。江是长江,河是黄河,我看再加上一个湖,青海湖。这是中国的源头呀,了得!你们两家合起来虽然不足20个人,可是顶着世界屋脊上的天呀!今日这场演出一定会很成功!

他说罢就坐在前排的一个马扎上看演出。也许是有了他这么一个特殊的观众和他那番声情并茂的开场白,那晚的演出很出彩。

元帅的讲话和已往发生或正在发生的故事都凝固在了江河源头。其中就有那个女文工团员的故事。

她是带着高原反应的不适演出的。演出后高原反应加重,无法继续随队西行攀登海拔更高的山岭,便不得不留在江河源兵站,休息、治疗。休息,大概可以勉强做到,因为缺氧的地方难以入眠;可是治疗呢?当时兵站医疗条件之简陋是今天的人难以想象的。她就这样孤独无助地停歇在进藏的半路上。

女文工团员因高原反应滞留兵站原本是一件不幸的事,没想到在那个特殊的年代再加上特殊的环境,却成了从天而降的好消息,我指的是对那些终年奔驰在世界屋脊上的汽车兵而言。他们并不了解更多的情况,只是一传十、十传百地得知,这晚有中央慰问团一个女文工团员住在江河源兵站,便一个个幸福得心花怒放。换个位置想一想,完全可以理解。他们一年365天几乎不分昼夜地都在偏僻闭塞的荒原上跑车,车轮把冷清清的黎明碾成静悄悄的黄昏,又把黄昏还原成黎明。除了单调的生活还是单调的生活,雪山、冰河、戈壁是甩不掉的伙伴。不要说看演出,连演员长的啥模样也没见过。现在听说江河源兵站来了个女文工团员,而且是从他们朝思暮想的首都来的,看一看,听一听她唱的歌,该是多么荣幸和幸福的事!本来他们当中有些驾驶员这晚是投宿别的兵站的,现在也找出种种借口住在了江河源兵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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