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调整按部就班
早在2015年11月,英国政府就推出了新版《国家安全战略及战略防务与安全评估》纲领性文件。这一文件分析和排列了英国在未来5年所面临的威胁,恐怖主义、网络攻击、国际军事冲突位居前三。新《评估》强调,英国应在此前“未来力量2020”基础上,组建名为“联合力量2025”的新型远程快速打击部队,着眼于强化反恐能力、恢复常规作战能力和提升威慑能力。当前,英国正面临冷战后最为严峻的安全形势——乌克兰与叙利亚危机持续发酵,北约与俄罗斯紧张对峙,俄罗斯一再加大在英国周边的海空军事行动;中东-北非地区的动荡“外溢”流向欧洲,致使恐怖袭击蔓延和大量难民涌入。英国的安全管控能力及军队变革正备受考验。
“脱欧”公投后上台的英国保守党新政府,基本继承了前任的防务转型思路,优化部队结构,推进装备发展。随着2016年9月英国国防部发布“国防创新计划”倡议书,英军编制体制调整和全新作战平台采购已全面展开,其中新型作战力量和重点装备建设尤其引人注目。
在情报侦察与网络战领域,英国正斥资25亿英镑新招聘1900多名情报人员,重点在北非、中东、南亚等恐袭热点地区搜集情报。拥有1500名士兵的英军第77旅2015年4月履职至今,已担负多项网络侦察、监控与心理战任务。
在特种作战领域,英军积极借鉴美军特战反恐的经验,将着手组建包括数个特种作战中队的“特种部队任务群”,对现役的14架C-130J“大力神”运输机实施延寿计划,使其退役时间从2022年推迟到2030年,宣布将武装无人机列装数量在2021年前翻倍等。
英国是老牌海上强国,海军是重点保障对象。作为“英国海上力量象征”的“伊丽莎白女王”级航母,经过多年建造后,首舰将于2017年3月在北海海试,2号舰“威尔士亲王”号也将于夏季下水。2016年12月,英美两国国防部长签署协议,航母舰载战斗机最终敲定为美制F-35。
最能体现英国新政府“重振军威”决心的,还是其对军事强国象征——军费额度与海基核威慑力量的重视。鉴于卡梅伦政府时期英国军费开支GDP占比逐年下降,英国新政府多次重申,将确保达到北约规定的军费投入GDP占比2%的标准。2016年7月,新政府上任伊始即推动议会投票通过,将斥资310亿英镑巨款,用4艘“继承者”级新战略核潜艇一对一替换现役的“前卫”级,使英国朝野长期纠结的“核武库去留”难题得到解决。
谨慎遂行军事任务
武力运用是一国防务政策颇具实质性的重要组成部分。据英国国防部统计,2016年是自1968年以来,英国军人第一次“在军事行动中的死亡数字为零”的一年。英国军方认为,这一“值得纪念”的数据背后,隐藏着多重因素,包括英军在阿富汗大规模作战结束,政府不愿派遣军队执行战斗任务,以及“目前注重在远离前线的地方训练所在国部队”等。这说明,谨慎动用武力、控制作战强度,已成为英国国内的一大共识。
不过,面对复杂多变的安全环境,英军依然在忙于奔赴各热点地区“投棋布子”,东欧与中东则是其军事部署的重点加强方向。
在东欧,英军依托北约“集体防卫”军事体系,一再强化针对俄罗斯的军力调遣。根据2014年9月北约威尔士峰会制定的“战备行动计划”,北约准备将快速反应部队的规模扩展为原来的3倍,英国是这一计划的重要出兵国,并担负了战备值班任务。2016年7月的北约华沙峰会批准从2017年起向波兰和波罗的海三国轮换派驻4个营共约4500人的多国部队,其中1个营将由英国率领。随着北约对爱沙尼亚塔帕军事基地的升级工程完成,2017年将有800名英军和300名法军率先进驻这处“遏制俄罗斯的前沿阵地”。
比起在东欧威慑性质浓厚的“实力展示”,英军在中东方向的行动带有更多“实战化”色彩。面对“伊斯兰国”的崛起,英国成为了最早出兵伊拉克、与美国保持一致的欧洲国家。2015年11月巴黎恐怖袭击事件发生后,英国议会又授权军队空袭叙利亚境内的“伊斯兰国”目标,以降低国内反恐压力、回应法国的支援请求。为更好在中东开展军事行动,从伊拉克和阿富汗撤出不久的英军,又重回海湾这一敏感地区,自1971年以来首次在中东设立了永久性军事基地。这处位于巴林塞勒曼港的海军基地,已于2016年11月正式启用,可驻泊驱护和扫雷舰艇。不过,英军在海外军事行动中使用军事力量依然保持了谨慎的作风。在叙利亚军事行动中的作战平台多为老旧的“狂风”战机,对地攻击弹药也较低廉,先进的“台风”战机出动架次和精确制导弹药投放数量寥寥无几。根据英国国防部2016年12月的公告,英国在伊拉克的主要地面武装力量,仍仅是教官与工兵部队。